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忌嫁祸于人公文写作忌之十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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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秘书撰文都是奉命而作的,必须完全按照领导意图撰写,按说很难发生嫁祸于人的事情。然而历史上时有这种事情发生。本文所写的两个故事就是明证。 在文学和史学方面,金末元初著
秘书撰文都是奉命而作的,必须完全按照领导意图撰写,按说很难发生嫁祸于人的事情。然而历史上时有这种事情发生。本文所写的两个故事就是明证。
在文学和史学方面,金末元初著名学者和诗人元好问(字裕之,号遗山)取得的成就历来为人所称道,尤其是他的七言近体诗,对景抒情、借古讽今,饱含着深沉的家国之忧,在宋以后更是数一数二的大家。可是,这位被称为“元才子”的诗文名家,在他晚年和身后却饱受世人诟病,其中主要原因,就是金朝灭亡前夕,蒙古军围困金朝首都开封,金哀宗仓皇出逃,时任左司员外郎、翰林学士知制诰的元好问参与了叛将崔立功德碑文的撰写。因此事有涉“名节”问题,所以人们或微词婉讽,或感慨称惜,一直非议不断。
金朝叛将崔立原任安平都尉。天兴元年(1232年)正月,金军与蒙古军战于三峰山,几乎全军覆没。三月,蒙古军围攻开封,金朝岌岌可危。十二月,金哀宗以“亲征”为名弃城出逃,将首都开封托付给参知政事完颜奴申、枢密副史完颜习揑阿卜留守,崔立则被授予京城西面元帅之职。
自蒙古军围城以后,开封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,米价高涨,百姓粮尽,只要能下肚什么都吃,甚至人吃人的事也有,市民们都害怕自己被别人吃掉。完颜奴申和完颜习揑阿卜却只知死守,全无应对之策,官民愤怒,感到绝望。为求生路,不少人产生另立君主、以城降蒙古的想法。野心家崔立抓住这个时机,于天兴二年(1233年)正月联合少数亲党发动政变,杀了完颜奴申和完颜习揑阿卜等十多位官员,自称太师、军马都元帅、尚书令、郑王,然后开城纳降。
崔立投降蒙古后,自认为他的“壮举”避免了蒙古军屠城,拯救了全城百姓,便要大臣们给他建立功德碑,梦想“流芳百世”“永垂不朽”。但当时在翰林学士院任职的元好问和王若虚都不愿意写这篇碑文。王若虚甚至对元好问说:“现在征召我作碑文,不服从就会被杀死,作了则会名节扫地,不如死了为好。”因而极力推辞。后来,他们就把此事推给太学生刘祁和麻革,想让这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捉刀代笔。哪料想刘祁和麻革也想维护和珍惜自己的名誉,说什么也不当这个“冤大头”。为了逼其就范,元好问和王若虚不仅编造了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,而且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地非要他们撰写这篇文章不可。僵持多天之后,虽然万般不愿却又得罪不起的刘祁这才写出文章初稿,交给元好问和王若虚修改审定。
此事记载在《续资治通鉴》卷一百六十六之中。原文如下:
乃召太学生刘祁、麻革赴省,好问等喻以立碑事,曰:“众议推二君,且已白郑王矣。二君其无让。”祁等固辞而别。数日,促迫不已,祁即为草定,以付好问。好问意未惬,乃自为之。既成,以示若虚,乃共删定数字,然止直叙其事而已。既以兵事,碑不果立。
刘祁虽是一介布衣,但很有文名,文章写得相当好。可是元好问看过他写的碑文后却不满意,只好自己动手写了一篇(也有说是在刘文的基础上修改而成)。之后又与王若虚共同商量,一起删改了几个字,这篇碑文就算定稿了,内容只是“直叙其事”,并没有昧着良心为崔立大唱赞歌。此文献给崔立后,刘祁等人受到“特赐进士出身”的“奖赏”。因一时找不到石碑,就将尚书省大门左边原来由宋徽宗亲笔题写的“甘露寺碑”磨光,然后镌刻了这篇碑文,元好问的手稿他自己当时就烧掉了。几天后,蒙古兵进入开封,大肆抢掠,城内乱成一锅粥,不久崔立本人也被部将杀死了,这块功德碑后来是否树立了已经无人关心,也就不知道结果如何。这就是历史上饱受争议的“崔立碑事”或“甘露碑事”。
参与撰写崔立功德碑文的元好问、刘祁等人,虽然都是被迫的,且碑文也只是敷衍成文,并无阿谀奉承之辞,但此事毕竟关系“名节”大义,而这一点又是所有正直的士大夫特别看重的,所以当事人的心理都非常脆弱和敏感,都把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视作一场噩梦,都想早日从中解脱出来。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,几年后,刘祁才特意写作了《录崔立碑事》一文,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。
在该文中,刘祁对自己被莫名其妙地裹胁到“崔立碑事”之中虽然耿耿于怀,并对企图使自己置身事外而“嫁祸于人”的元好问、王若虚等人略有微词,但总体来说还是坚持了实事求是的态度和严于律己的自我解剖精神,其主要表现就是作者敢于直面现实,不为自己开脱回护,而是穷尽事实、和盘托出,留给后人评说。因此,刘祁不仅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全部经过交待得明明白白、清清楚楚,而且坦率承认是自己的“少年之过”,当终身引以为戒。(《归潜志》卷十二《录崔立碑事》)
文章来源:《史学集刊》 网址: http://www.sxjkzz.cn/qikandaodu/2021/0620/514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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